【居北/朱白】多少
沈巍一睁眼，就感觉到不对劲，眼前这个房间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。他推开跟前的门，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壁画，上面的人他无比熟悉，正是他朝朝暮暮同床共枕的人。
不对，他细细看着墙上的人，长相是和赵云澜不出一二，但眉梢眼宇之间透出的清纯表明他不是赵云澜，哪怕是枕边人，他也不得不承认，这个人少了赵云澜身上的那点痞气，只有可爱。这到底是谁？他很快在照片的左下角找到了答案——白宇，他琢磨这个名字，确定自己从不知道这个人。
视线从墙上挪开，他才发现这个屋子里充满了这个人的气息，桌上、书架上、灯架上到处都是这个人的照片。沈巍有些不自在，满屋子和赵云澜一模一样的脸孔让他有些消受不了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他必须尽快搞清楚。
“谁？”一声男声打断他的思绪，沈巍下意识给自己施了个隐身术。
如果有什么比满屋子和赵云澜一样的照片更能震惊到他的，那就是眼前这人的模样，进来的男人有着一张和他相同的脸，仔细看，连身材都相似，他不得不怀疑这是夜尊搞出来的鬼了，除了那个双生弟弟，他不信还有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。
朱一龙腰间围着条毛巾，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，他狐疑地环视四周，感觉刚才明明有人进来，但空荡荡的房间确实什么人都没有。这个屋子是他的私人住处，连助理都不让进的那种，因为藏着他最深处的秘密。
他随意抹了一把头发，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墙上的人发呆。
一旁的沈巍肆无忌惮地观察着这个男人，他原本以为这屋子的主人应该是照片里的人，现在看来，他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，眼前这个男人疯狂迷恋的对象不言而喻。沈巍心里微微不适，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爱着另外一个男人，那个男人还有张自己爱人的面孔，这满屋子的照片也让自己想起曾经那间摆满赵云澜画的屋子。
朱一龙没有坐太久，难得休息几天，他还有几本剧本需要挑拣。他抓起摞在书桌上的几本本子，上周经纪人给他送了些来，经过粗略筛选，现在就剩下这些了，对于剧本，他向来有话语权。翻开纸质材料，点亮一盏灯，他认真在书桌前看了起来。
沈巍走上前去，看着朱一龙手里的剧本，他瞄了两眼，就搞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了，他是个演员，桌角的本子上还有个干净潇洒的签名——朱一龙。现在他敢确定，这不是自己那个世界了，那个世界没有朱一龙白宇，有的只有沈巍赵云澜。饶是这样，沈巍也不慌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，他会回到赵云澜身边。
朱一龙在书桌前一看就是一个小时，起身看窗外，灯火繁繁，已经是夜。对面的大楼上亮着LED宣传屏，刚刚还是一个美妆产品的宣传广告，这会儿就换了个人。沈巍见他怔怔看窗外的模样，不由好奇望了一眼，对面五光十色的数字屏幕上映着个眉眼恣意潇洒的人可不就是白宇。
真是哪哪都是他啊。沈巍在心里嘟囔了一句，看白宇的模样，估计也是个演员。
他在这边想，朱一龙已经换好衣服戴上鸭舌帽准备出门了，沈巍犹豫了一下，决定还是跟上去。
朱一龙驾车到了家火锅店，在店外打了个电话，没多久，一个服务员样的人下来接他走的偏门，看来是这里的常客。沈巍随着他进了间独立的小屋，桌上的锅底已经上好，正在咕噜咕噜地滚着，鸳鸯锅底。
朱一龙落了座，没有动筷，看样子是在等人，约莫10分钟的时间，他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，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点笑意，“我下来接你。”
没多久，朱一龙就领着个戴渔夫帽的瘦削青年进来了。
“龙哥，这顿火锅我们终于约上了啊。”那青年声音沉稳，说话语气却跳脱有活力，沈巍看着他脱了墨镜和帽子，眸子一缩，赵云澜的脸。
白宇往桌上一瞧，还是老样子，他和朱一龙吃火锅的标配，一个辣锅一个清汤，朱一龙嗜辣，他胃不好，受不得刺激。
白宇拉开椅子坐下，随意地大敞着两条大长腿，夹起个丸子抛锅里，“龙哥，我们这顿火锅从去年约到今年，可算约上了。”
朱一龙笑笑，往清汤锅里加了些菌类，又为白宇调了个不辣的蘸料，一通忙活下来，才接话，“不是你没空，就是我没空，这可不能怪我啊。”
“算了，原谅你好了，看在美食的份上。”白宇接过调料，用筷子一蘸往嘴里送，啜了一口，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，“嗯——还是龙哥的手艺好，每次都把这蘸料调得这么好吃，光冲这手艺，我就该嫉妒以后的朱夫人了，不知哪家的小姑娘有这好福气。”
“那你就慢慢猜吧。”朱一龙语气平平，夹了一筷子煮好的肥牛放白宇碗里。
“哈哈哈，猜对有奖么？龙哥。”
“你猜？”
两个人在桌上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，桌上蒸腾起的水汽模糊了彼此的面孔，一边的沈巍却看得清清楚楚，朱一龙在回答那个问题时脸色阴沉，没带半点笑意，目光凝着地盯着桌子另一端的人，占着这氤氲的水汽无所顾忌地发酵妒意。
又是一个求而不得么？沈巍冷冷地看着。
火锅吃到一半，白宇撂了筷子谈起了工作上的事，“龙哥，上次那个综艺送你手里，你为什么拒了啊？”
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，一档时下最火爆的综艺找上了朱一龙，准备邀请他当常驻嘉宾，经纪人看到这个邀请时也很惊喜，这种来钱快又不那么累的活谁会不喜欢呢？原以为朱一龙会接下这个合约，没想到却给扔角落里了，回头就得到朱一龙一句轻飘飘的回复，“不接。”
经纪人纳闷不已，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不要了呢，完全可以预料，如果朱一龙接了，他的国民度会进一步提升的，毕竟这个综艺的受众面广。于是私下打电话问了业内知情人，这才知道常驻嘉宾里有个老熟人，白宇。经纪人想了想，不会是这个原因吧，《镇魂》的那个夏天已经过去好久了，不至于吧。探了几次口风，也语重心长地和朱一龙聊过，说不必避嫌，现在白宇在圈内的地位，他俩就算是同框主持也不会让人觉得是靠卖腐拼人气。朱一龙平时待人温和，但向来有自己的想法，和和气气，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经纪人，偏偏还让人挑不出差错。
真正的原因只有朱一龙自己清楚，《镇魂》结束的第二个夏天，他和白宇约好了一起去旅行，没去远，就在日本，他们已经做好十足准备，低调出行，却还是被某个私生知道，当那锐利的刀片朝着白宇扑去时，朱一龙脑子一片空白，等反应过来时，冷汗已经沁了一背，刀子被夺下。
“白宇，你怎么不去死，为什么要阴魂不散地缠着哥哥。”已经被制服的女孩尖锐的哭叫久久萦绕在朱一龙脑海，那是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，那段时间，他总是梦见白宇倒在血泊中，胸口上插着把尖刀。
他坚持要报警，但白宇不让，这毕竟是朱一龙的粉丝，要是曝光了，圈内的有心人士肯定会下场搅得一团浑水，朱一龙如今有多火，他就有多少敌人。后续是不了了之，打那以后，朱一龙就没和白宇同框过，微博上也没有互动，他知道，那些人对于白宇恨之入骨的言语攻击诅咒，那满屏的咒骂，仅仅是出于所谓莫须有的爱，你们了解我么？就这么揣测我的想法，你们配吗？
朱一龙不慌不忙地又捞了点吃的放白宇碗里，“边吃边说。”他看着白宇往嘴里塞东西才开口，“最近有个剧本想要看看，时间冲突了，就拒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是你不想和我一起上综艺呢？”白宇停下筷子，眼睛注视着朱一龙，话里调侃，眼神认真。
朱一龙端起茶喝了一口，云淡风轻地说道，“怎么会？真的没时间而已。”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恰到好处的真诚，有时候演员这个身份也是有一定的优势的。
白宇深深看了他一眼，貌似漫不经心地刺了一句，“龙哥，你可别把生活当荧屏啊。”
“白影帝面前，不敢演。”白宇今年刚拿的奖，算起来，这是白宇得奖之后他们的第一次会面。
“朱影帝过奖了。”白宇咬着筷子开玩笑回去，眼里重新绽开笑，眼角的褶皱堆在一起，堆出个可爱模样。
朱一龙知道这茬算是过去了，轻轻在心里嘘了一口气，又给白宇添了点菜，“多吃点，最近是又瘦了吧？”
“嘿嘿，还是我龙哥好，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我的体重啊。”白宇的腮帮子塞得鼓囊囊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，“前些日子不是刚刚杀青了一部戏么，剧本要求瘦，没办法，就减了15斤，这不一休息就可劲吃。”
“那就更得多吃点了。”
“哎哎哎，龙哥，你悠着点，我这肉可是一顿补不回来的。”白宇赶紧打住朱一龙想要继续给自己添肉的动作，他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，“你瞧瞧，再吃我可就怀上了。”
朱一龙听着他这个形容，眉头一抖，没忍住笑出声，“确实，还是得三餐均匀。”
“说起三餐”，白宇故意顿了一下，长叹一声，“唉——《镇魂》剧组的早餐怎么就那么好吃呢？”
朱一龙被他这浮夸样给逗笑了，什么剧组早餐啊，明明是他掏腰包买的，他紧绷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得太夸张，“想吃什么就说，不用拐弯抹角。”
“哎，这可是你说的啊。”白宇一听，好比拿到尚方宝剑的逆臣，有恃无恐地摇晃着脑袋，“别人总说外面买的总没有自己做的有心意，听说某人厨艺相当不错，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去上门享受一把口福了。”
其实朱一龙手艺好不好他不知道，他只是想找个法子上门拜访，从认识到现在，他从没到过朱一龙家里，每次都被朱一龙用各种理由拒绝。
刚才还笑意盈盈的朱一龙脸上的笑一下就刹住车，慢慢消退下去，他牵着嘴角重新扯出个笑，“小白，这次不方便，下次吧。”
“没事”，白宇也料想过这个答案，无所谓地摆摆手，随口打趣他，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，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让你这样遮着掩着。”
确实美。他飞快在白宇脸上扫去，然后歪过头，掩饰自己眼里的不知藏没藏好的贪慕，佯出一副轻快的语调，“美人是有一个，却也见不得人。”
他的话刚落，桌上的碗也一齐砸在地上，发出好大声响，白宇弯腰去捡被自己不小心弄掉的碗，“龙哥有女朋友了啊，什么时候的事啊？”白宇的声音在桌下听不出情绪。
“几年了。”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去掩盖，朱一龙有些失控，他开始肆意挥洒自己梦想有的生活，“他是个很开朗很可爱的人，性格特别好，对朋友对我都很好，我们从不吵架，平时有什么小矛盾，他撒个娇就搞定了，他特别擅长这个——”
“停停停——”白宇抓着两瓣碎开的碗直起了身，“龙哥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，偷偷脱了团也就算了，现在还要来强塞狗粮，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。”
“嗯——确实没把你当兄弟。”朱一龙微微一笑，半真半假地说着。
“龙哥，对你太失望了。”白宇痛心疾首状，“去个洗手间啊。”
他两步踏进卫生间，抓在手里的碎瓷扔进垃圾桶，沈巍默默看了一眼，白瓷尖上沾着点红，那是白宇在桌底听到朱一龙有女朋友时攥出来的，扔在一堆腐臭里，好像是被人丢掉的心。
白宇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，包间里一股烟味，朱一龙叼着根烟，在烟气缭绕间问他，“不介意吧？”
白宇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，从朱一龙丢在桌上的烟盒里掏了支烟，衔在嘴里，“龙哥，借个火？”
朱一龙看着白宇侧着头向他，那样子像是挑衅又像是调戏，他太阳穴边的青筋突突跳个不停，身体却一点不慢地倚上去，歪着头让两只烟碰上，两个人距离很近，呼吸的温度都可以感受到，朱一龙等烟一燃就抽离开，动作干脆利落。
两个人长长吸了一口，然后让烟嘘出一副看不清的模糊画，两道呼吸声倒像是叹息。
两个男人吞云吐雾间，没有太多话，等烟燃到底的时候，白宇的声音响起，“我妈催我结婚了。”
“挺好的，你这个年纪了，家里是该催的。”朱一龙表情不变，神色淡淡。
“什么叫我这个年纪啊，你不是比我还大么？哦，忘了你已经有对象了，原本以为有你陪着的，没想到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啊。”白宇夹着烟，任它燃尽，然后狠狠在桌上碾灭。
“说不定等你结婚了我这对象就又飞了呢？”
“别别别，那我不是成千古罪人了么，成为阻碍龙哥取得幸福路上的最大阻挠者”，白宇掐着烟蒂玩，“而且这话听得怪怪的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撬了你的墙角，史上最狗血，最爱的人要结婚，新郎不是我。”
朱一龙又点了一支烟，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宇，嗤笑一声，“是挺狗血的。”
白宇看着朱一龙动作熟练的叼烟姿势，皱着眉，“龙哥，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抽烟这么厉害啊，嫂子都不管着点么？”
“他不知道，我很少在他面前抽。”
“应该的，烟这玩意对身体没什么好处，来来来，今天我就替嫂子看着点你”，白宇伸手把朱一龙嘴里的烟夺了下来。
两个人一起沉默了很久，白宇手里的烟早没了火，他闷闷地开口，“这日子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，是不是真该听我妈的话，回去好好相亲，赶紧生个大胖小子给她。”他的上一任女朋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，这几年来，他一直是单身状态。
朱一龙听这话没个反应，只是伸手要去抓烟，被白宇提前摁住手背，“不许抽了。”他的话里是没得商量。
朱一龙无奈，耸耸肩，“你妈的话也没什么错，说不定你就会遇到喜欢的人呢？”这话是他咬着牙装作轻松说出来的。
“听你扯，肯定不会的。”
“你怎么就那么肯定？”
“我就是敢肯定。”白宇说得认真。
“算了，随便你啦。”朱一龙拍拍他的肩，“起来了，该回家了。”桌上的火锅也不再咕咚咕咚地冒泡了，一副潦倒冷清的模样。
“切，脱团狗。”白宇冷哼一声，张开两只胳膊，“来，龙哥，抱一个，就当是一个告别了，从此我们之间就隔着一个嫂子了，是单身狗和情侣狗的距离了。”
朱一龙一愣，随即挂上一个大大的笑容，“好，就当是告别了。”他伸手就揽住白宇，瘦了15斤的白宇的背单薄瘦削，掌心摸到的都是嶙峋的骨头，“别再瘦下去了，抱着你硌得我骨头疼。”朱一龙的话在两个人的拥抱里好像也染上心疼的缠绵。
“呸，我还没说我心疼呢。”白宇心直口快，顿了顿，又把他抱紧了几分，“心疼瘦瘦的自己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你再瘦下去，我也要心疼了。”
“可别，不然嫂子该吃醋了。”白宇用力拥了一下他，就把朱一龙推开了，他戴上墨镜和渔夫帽，大步走向门口，在出门前又回过身，“龙哥，那张明信片你真的没有收到么？”
墨镜下的眼看不见，白宇的脸被凝成一个遗憾的符号，好像遮住人的眼睛就可以不害怕任何情绪被泄露出来。
朱一龙看着他，摇了摇头，“没有。”
白宇在原地站了两秒，转过身走出了门，声音远远传来，“龙哥，再见了。”这是白宇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说再见，倒像是一个郑重告别，告别什么，朱一龙不清楚。
日本出行那次，在朱一龙那里满是不好的阴霾，对于白宇，却有美好的回忆，在前半段旅程中，他们还是很开心的，写明信片也是那时的事，两个人也是一时兴起，蹲在街边的小店里给彼此写明信片，明明彼此就在身边，却还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情，只让人觉得幼稚到可爱。
“小白，爱字怎么写？”朱一龙扭头向他的方向，想要偷看。
“一边去。”白宇一眼看透他的意图，把他大力推开，“不许看。”
“看一眼怎么了，反正还是得给我的。”和小孩待一起，朱一龙也变得幼稚起来，一边耍赖一边蹭过去。
“你走。”白宇半点不妥协，跑到另一边写去。
“小气鬼，我就给你在上面写白宇是个小气鬼。”朱一龙在那边威胁。
“那你写啊，我又不怕你。”白宇不把这威胁放在眼里，扭头看着那个耍赖的男人，认认真真在明信片上写下一行——我爱你
后来，他收到朱一龙的明信片了，上面的写得是白宇是个小可爱。而他的明信片却迟迟没有到朱一龙手上，明信片有一定的丢失率，就像他的那些翻涌的情绪一样，丢在风里没人知道。
“沈教授，你去哪里了，赵云澜找你都找疯了。”祝红人还没站稳，话先冲到他面前了。
沈巍没想好怎么回答，另一个人就撞在他跟前，一把揪住他，“你上哪去了你？”赵云澜急得火气涌上来，却也松了口气，人见到了就好，他都觉得是夜尊什么的又弄出来的幺蛾子了。
沈巍看着他急的冒火的样子，想起另一个世界的人和物，想起他尾随白宇回家看见的，那个被白宇倒扣在桌上的合照，相框里有着他和赵云澜一样的脸的人冲着镜头笑得灿烂。他心中有些惆怅，明明和自己无关，却总归是相同的脸，总是缘。他轻轻把赵云澜拥进怀里，旁边一群人咳嗽的咳嗽，捡钥匙的捡钥匙，纷纷开始自己找事做，祝红忿忿不平地甩下一句，“死基佬。”蹬着高跟鞋走开了。
赵云澜看出他的不对劲了，沈巍很少在外人面前情绪外露。“怎么了？”
沈巍搂着他瘦峋的肩，嗅着赵云澜身上的味道，平静又压抑地说，“我不会放你走的。”
赵云澜一听，笑了，“大美人，别撒娇了，我是赶都赶不走的。”
沈巍的脸一下就红了，他没有撒娇。
“走走走，快点回家吃饭，饿死了。”赵云澜拖着他的手往家走，一路絮絮叨叨，“整天哪来那么多想法，好好日子还过不过了——”
连打五天屁屁针，每天都在医生面前爆哭，真的很丢人了，大家有什么倒霉事说出来，让我开心一下吧（不要打我，我已经这么惨了）
